【执离】寒酥雪.超级短小
隔壁刚落了宅子,如此装修一番,不多时便住进了人。
那门前种上了一株红梅,在素尘满后的天儿里开得正盛。他几次过路,总要瞧上那么几回。看花,也看人。
花是好花,人是美人。
许是目光太过深情灼烈,许是寒梅红透了枝里,再去看的时候那花儿落了一地。剩下三三两两还零零地挂着。
早更的天儿里,给他心疼坏了。
二日打早去路过,那树前蹲着个人——长衣衫,红软料,头发太顺,遮住了眼帘。皮肤白得跟玉似的,却也依旧晃进了他的眼里。那人正一瓣一瓣捡昨儿个飘落下的花儿,手指修长,沾了些湿泥,又给冻得通红。
于是今早上了赤轮,雪还没融,他不心疼那树,心疼那人。
等些日子一过,便开了春。燕子几回又飞来,扒在巢边往外看。他怀里正抱着一盆羽琼,其余的,摆了人家门口一排。
那嘴上讲春天摘花手是暖的,心里却在琢磨下聘礼的场面,途中遇到檐上看热闹的燕鸟吱呀打趣,他卡了壳,自己先臊红了脸。抱着花站着,又低垂着头,露出点无措,竟也没落荒似地一逃。
说那人立台阶上不动不说话,可明眼人瞧着那人眼里笑意满占了十分,也狠得心来看他羞、看他慌,看日头正足上了柴房,家里人正烧着火。这才笑过接过了那花儿。
一手的水,沾湿了衣袖。
这捱到了首阳一月,他春风得意去上了聘礼,被还了一梅花香囊。那味儿混着其他花香显得极清,耐不住那小袋好看。
他心满意足,趁绿蚁新醅,偷了一香。
又被怀里的人暗自嘟囔了一句“傻子”。
那人耳根红得通透,他笑意盈盈地接了。
打算再偷一人至夜半,至天明,至年年寒酥纷落满白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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